“看惯了小姐穿着盔甲,如今换上这身嫁衣,没想到竟这般好看。”一旁打扮的丫鬟称赞着。夏涵烨摸了摸额头上刚画好的花钿,却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。她放下手,看着窗外的日头问:“霄鸣他到了吗?”席霄鸣是南国帝师,幼时曾被夏父所救,养在将军府,与夏涵烨青梅竹马。想到今日之后自己就要嫁入帝师府,成为他的夫人,夏涵烨莫名紧张,却也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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脏污丢了她一身,好不狼狈。
“住手!”
一道冷叱响起,压过了所有嘈杂声。
很快,无数身着铠甲的御林军跑过来,将百姓挡在人墙外,护住了夏家母女。
夏涵烨抬头望去,就见席霄鸣一身白衣走来。
他一步步走上前,冷眼扫过人群:“当街辱骂朝廷官员,你们是要造反吗?”
百姓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人开口。
突然一个小孩儿的声音响起:“我娘说她是灾星!害我爹爹打仗回不了家!”
“没错,都是她的错。”
“我们只是替天行道,除灾星!”
人群再次躁动起来,他们一股脑的冲上来,却被士兵拦住。
夏涵烨看着这幕,突然心生无力,有些谣言的兴起只需要一副唇舌,澄清却难如登天。
就像他们喊她灾星,在兄长马革裹尸之际污蔑他通敌叛国……
这一刻,她不免自问:这便是他们夏家人用命守护,换来的结局吗?真的值得吗?!
一旁,席霄鸣将她眼里的疑惑与茫然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没说话,只是喝令御林军将闹事的百姓驱逐,然后将夏家母女送进了将军府。
府门开了又关,也将外面的喊骂声清空。
夏涵烨将母亲送回房,再出来时,就看到席霄鸣还站在堂中。
她脚步顿了顿,复走上前:“方才之事,多谢帝师。”
席霄鸣眸色冷淡:“夏君仪刚走你就又生事端,是觉得夏家太安宁了吗?”
被害者是她,如今被指责的还是她!
夏涵烨掩下苦涩,哑声说:“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出现这种流言!”
席霄鸣却只说:“管好你自己,我不想半月后的大婚,再出事端。”
说完他毫无留恋地离开。
夏涵烨看着他离去心如一片死灰,眼角生疼,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时间过得如此之快,半月后,他便是别人的夫君了。
而他和她此生再无缘分。
良久,她收敛好情绪,转身要回房,却看到本该在房里的母亲,正在廊下等着她。
“娘……”
夏涵烨知道刚才之事已被母亲看到了。
夏母走上前,安抚道:“自陛下赐婚,你与他便注定无分,不要太偏执。”
“我明白……”
“你是个懂事的孩子,但总把心事藏在心里容易憋坏了自己。涵烨,偶尔也和娘谈谈心,好吗?”
夏涵烨含着泪点头。
夏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:“等你爹回来,娘再给你寻一个良配。”
夏涵烨却回绝了:“良配未必心悦。如若不能嫁于心悦之人,我愿只做夏家女,终老一生。”
听到如此誓言,夏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……